第两百六十九章 重禄仓法(1/4)
送走石得一,赵煦花了不少时间,来让自己冷静。然后他就知道了,自己为何如此愤怒的缘故?不是刘挚,也不是因为旧党想要掀起党争。这些可能会让他不舒服,甚至生气,但不可能让他如此失态。上上辈子亲政后,他就已经学会控制情绪。而在现代十年留学,更磨砺了他的情感。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,也让他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。所以,他甚至可以和那些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在厌恶的人称兄道弟。所以,让他真正失态的东西,藏在细节里,藏在他上上辈子的梦魇中。退三奸,进三贤!刘挚的口号,在他耳畔嗡嗡嗡的响着。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的情绪平复。在他上上辈子,正是这句口号,彻底掀开了元祐党争的序幕。也正是在刘挚的号召和率领下,一件件政治迫害的惨案开始发生。蔡确贬死,邓绾贬死,章惇、吕惠卿也几乎都被折磨至死。而在汴京城的赵煦,则被旧党士大夫们严密监视。父皇留给他的人,全部被驱逐。那些日日夜夜,那些每天都生活在可能会被人像新法一样废黜的噩梦中的日子。赵煦本以为他已经完全战胜了。但事实告诉他并没有。他依然恐惧着,也依然不安于此。即使他如今的处境,已经和他上上辈子截然不同。但他依旧,没有挣脱出那个噩梦。被监视的梦魇,被废黜的噩梦。这就是他失态的根源。一种受到外部刺激就会发作的PTSD。于是,赵煦慢慢闭上眼睛,开始自我调节自己的心理。“朕已经掌握了权力……”“朕也迟早会将刘挚流放!”“朕不会让自己再处于那样的环境中的!”如此喃喃自语着,赵煦再次睁开眼睛时,已经恢复了原样。他还是那个温良谦恭,仁厚聪俊的皇帝。而不是刚刚的那个充满了暴戾、嗜杀、独断、无情的君王!“冯景……”赵煦呼唤着。“大家有何吩咐?”“今日经筵快迟到了吧?”赵煦站起身来:“赶紧走吧!”“唯!”冯景恭恭敬敬的领命。“我去了经筵后,你便去和石得一说一声……”赵煦吩咐道:“让探事司把事情给我查清楚!”“不要有立场,该是怎样,就是怎样!明白?”“明白!”……赵煦到集英殿的时候,依然是准时到达。但他还是和早就已经到了的经筵官们,谦虚的谢了一声。然后就宣布因为今天贪睡,所以,自罚抄写《礼记》的大学篇一次,以此自省。范纯仁、吕大防为首的经筵官们,自然是被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