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9章 各怀鬼胎(1)(2/5)
誉了,不过是图个清净暖和罢了。”
目光转向正由小厮伺候着脱去斗篷的张宗说,关切道,“我同侯爷从暖阁退出来,左等右等不见张大哥,想是万岁爷单独留了说话?本想着年关将近,诸事繁杂,年后怕难得清闲,故而与侯爷商量着,略备水酒,咱们仨也好聚聚,松泛松泛。”
这时,仇鸾自己的小厮捧上一汝窑茶盏,仇鸾端起轻轻吹着热气,接口道,语气仿佛家常闲话:“是啊,老张。我看你在里头待的时辰不短。毛阁老前儿个还问起,说皇商局岁末盘账,干系着内库用度,陛下想必格外关切?可有什么……让圣心格外萦怀的差事交代下来?”他放下茶盏,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张宗说脸上。
张宗说解开玄青斗篷,露出刚刚觐见时穿的常服,玉带束腰,更显身姿挺拔。他接过热茶,指尖感受着汝窑天青釉茶盏传来的温热,啜饮一口,方才不疾不徐地道:“劳您二位记挂。无非是些皇商局岁末的常例奏报,陛下垂询得细些,故耽搁了时辰。”
他语气平和,将那足以搅动东南海疆的惊涛骇浪,轻描淡写地隐在了日常公务的帷幕之下。眼角的余光却扫过夏臣沉静的侧脸和仇鸾那精明的眼神,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些:这二人,夏臣乃皇后嫡亲兄弟,仇鸾是新近得圣上青眼的武将勋贵。他二人在朝堂上,与我这太后嫡亲侄儿,或明或暗地较着劲,从未有过片刻消停。至于海商这桩买卖,在事儿彻底了结之前,断乎不可教他们打探到一星半点儿风声。
念及此心中又免埋怨皇帝,真真是好手段,既让自己办差,又让自己束手束脚的。
酒菜很快上来。皆是冬日难得的珍味:鹿唇煨得酥烂红亮,香气扑鼻;糟鹌鹑排列整齐,琥珀色的糟卤凝在细嫩的皮肉上;羊羔肉用暖锅盛着,底下银霜炭煨着,汤面滚着细泡,热气腾腾;另有几样时鲜菜蔬,碧绿喜人。酒是陈年的金华酒,烫得温热,倾入官窑甜白釉酒盅里,色泽如琥珀般温润。
仇鸾见了酒肉,眼睛一亮,也不用小厮,自己动手捻着兰花指便撕下一条鹿唇,他啜饮了一口温酒,才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张宗说耳中:“老张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陛下既然金口玉言,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