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千里迢迢寻浪漫,体力不支囧事多(4/4)
料椅被压得“咯吱”响。
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,浪头卷着碎金涌过来,又退回去,柳亚娟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,剥开糖纸塞到陆小军嘴里,橘子味在舌尖散开。
“甜不甜?”她问。
“甜。”他含着糖,说话有点含糊,“比小时候我爸单位里发的水果糖甜。”
傍晚回旅馆时,陆小军扶着腰一步一步挪上楼,每走一级台阶就“嘶”一声。
柳亚娟跟在后面,揉着走酸的脚,脚踝已经肿起来,像揣了个小馒头。
刚走到三楼门口,隔壁突然“哐当”一声,接着是老太太的骂声:“让你别学年轻人浪漫!非往沙滩上跑,现在好了,腿抽筋了吧?”
老两口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柳亚娟开门,把陆小军扶到床边坐下,从包里翻出红花油——是她出发前特意在药店买的。
陆小军趴在床上,后背的脊椎骨凸出来,像串没串好的算盘珠。
柳亚娟倒了点红花油在手心,搓热了往他腰上揉,他疼得直抽气,却嘴硬:“轻点?你想谋杀亲夫啊?”
“还贫。”柳亚娟手上加了点劲,“谁让你逞能捡贝壳?”
“对了,”陆小军突然直起身,打了个喷嚏,“你这红花油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又是一个喷嚏。
他鼻尖红起来,眼睛也开始发痒——他对红花油过敏,这事柳亚娟忘了,他自己也忘了。
柳亚娟赶紧去拿纸巾,刚递到他手里,他第三个喷嚏打出来,带着红花油的味道,喷了她一胳膊。
两人愣了愣,突然都笑起来,陆小军笑得腰又疼了,柳亚娟笑得直抹眼泪,窗外的浪还在拍打着沙滩,像在给这笑声打节拍。
帆布包被扔在墙角,陆小军塞进去的六味地黄丸,和柳亚娟放进去的晕车药,正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。
就像他们这一辈子,那些没说出口的惦记,那些藏在心里的疼惜,其实从来都没分开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