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蚀月海（下）(2/3)

左眼突然失明。他看见敖清残魂在晶簇中苏醒，用最后的力量握住他持笔的手："青儿，写那个字..."

    焚海笔尖滴落的血珠凝成"渊"字。当最后一捺完成时，整片蚀月海开始倒悬。幽冥眼中伸出青铜巨手，掌心纹路与李青的槐枝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**七、断角为舟**

    璃的晶簇角突然断裂。新生的断面流淌出银白血髓，在倒悬的海水中凝成小舟。这是龙族禁术"燃魂渡"，每一滴髓液都在焚烧她所剩无几的寿元。

    "上船！"璃的幼龙鳞片尽褪，露出半透明的魂体。她叼住李青的衣襟甩向髓舟，自己却被幽冥巨手攥住龙尾。

    李青的槐枝在虚空中狂舞。血槐根系缠住三百颗烛龙心，将它们重新塞回轮回体胸腔。当幽冥巨手被暂时牵制时，他抓住璃的断角跃入髓舟。

    "坐稳了！"敖清残魂的声音从晶簇中传出。髓舟突然加速，船头燃起青金色的魂火。李青看见船底刻着微小的龙文——是七岁时自己在药杵上刻的"平安"二字。

    幽冥眼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。三百轮回体融合成山岳般的怪物，每一步都让海底崩裂。李青的槐枝左臂插入髓舟，血槐根系与魂火交融，在船尾拖出条燃烧的因果路。

    "阿姐说的对..."璃的魂体愈发透明，"有些债...必须用命来还..."

    她突然跃出髓舟。幼龙形态在空中舒展，断角处迸发的光芒照亮整个幽冥。李青伸手欲抓，却只握住一片晶簇——那是璃最后的逆鳞，鳞片上刻着往生殿的逃生舆图。

    **八、新槐生**

    血槐根系在幽冥眼中爆开时，李青听见了万物的恸哭。那些被吞噬的因果化作养分，催生出遮天蔽日的树冠。每一片槐叶都映着张人脸：炼血宗主、双头龙胎、三百轮回体...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时，上面刻着璃的微笑。

    髓舟撞上海岸的瞬间，蚀月海彻底干涸。李青跪在龟裂的海床上，右臂的槐枝开满血莲。心口的晶簇残片突然发烫，映出骇人真相——新生的血槐根系穿透幽冥，正在将炼血宗主的残魂转化为树灵。

    敖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