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谁为忠贞(2/5)

在更北面，渭桥处星星点点的火把，一直延展到渭水北岸，那是仍在向城下汇聚而来的各路义兵。而城池四面之下，无数的篝火在黑夜中熊熊燃烧，其状可怖，令人绝望。</p>

    天子四顾叹息，低首问吕布胜算如何，吕布诺诺不敢言，令他极其失望。其余如伏完、董承、杨彪等外戚亲信，更是面色苍白，无可谈吐，与此前尚书台中高谈阔论的风采大相径庭。</p>

    直到此刻，天子才想起贾诩所言，下城之后，他又私下召见贾诩，询问道:“文和此前言及南投刘表，还可为否？”</p>

    贾诩答道:“昔日臣谏言陛下，陛下可乘车驾，持天子威仪，与百官齐走，又握有兵士，刘景升必不敢轻视。而今日要走，陈冲已重兵围城，陛下就只能孤身独走了，再到刘景升手中，臣不知与孺子何异。”</p>

    贾诩口中所言孺子，乃是孝宣皇帝玄孙刘婴，孝平皇帝御极之后，刘婴不过两岁，王莽便假立其为皇帝，再取而代之。得权之后，又将刘婴隔绝外界，变相软禁，以至于口不能言，目不识丁，与痴愚无异。贾诩正是以此例告知天子，如今南投刘表，恐怕只会迎来囚徒一般的结局。</p>

    天子这才后悔莫及，他攥着拳头，在殿中彷徨良久，又低首问说:“以先生之意，眼下我该当如何？”</p>

    贾诩注视天子少许，见他不能领悟要害，心中不免失望叹息，但到底还是说道:“陛下何必惊慌呢？若我所料不差，陈庭坚带兵破城，即使滥杀公卿，也不至于苛待陛下。”</p>

    天子闻言一愣，但他生性聪颖，很快就明白贾诩所指:陈冲虽夺回关中，但到底大敌未除，东有曹操，南有刘焉、刘表，且皆奉己为正朔。一旦自己为其所害，陈冲便坐实了逆臣名号，在政治上极为不利。故而陈冲若识得大体，便当诿过于他人，依旧保全自己。</p>

    他想通关节，脸色顿时轻松许多，但很快又生出怀疑，仍不放心地追问道:“可我对他如此薄待，他当真能不介意？”</p>

    贾诩说道:“若是常人，我自然不敢保证。但观龙首言行，可知所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