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武人岂死于床榻(2/4)
委弃于地了。”
魁头勉力撑手从床上坐起,他挥手令步度根不要多言,步度根见他起身时满头大汗,心中忧心不已,但同时又知晓单于是极好强的人,他极为尊敬兄长,沉默着退立到床边,等待魁头训话。
鲜卑单于的脸色白如冰雪,嘴唇也泛黄,但他坐在榻上,眉眼仍然锐利得如同针刺,面容僵硬又显得神情依然威严,令诸部大人不禁屏息颔首。孰料他并不先对部下训话,反而先对步度根说:“这不是他们的过错,主帅是三军的心骨,先王在时,之所以无往不利,多是先王每逢战事,都身临前线,如今我卧病在榻,未能料到汉军率先突袭王庭,本就是我的过错,如今又不能上城指挥部众,军中士气低沮本就是正常之事,岂能将过失委之于他人呢?”
他对步度根说完,又面对麾下诸帅,神色和蔼下来,他轻声说道:“如今难为诸位仍与我枯坐城中,但是弃城而出绝不可行。莫说平城本是我新订王庭,先王在时,平城亦是弹汗屏障,又掩护河套侧翼,实是全局要害之地。若是平城丢失,不仅弹汗王庭西南无险可守,云中、五原、朔方三郡亦难保全,我死亦可,平城决不能失!不然我有何颜面去面见先王呢?”说到最后,众帅无不失态,皆想起檀石槐生前纵横沙场的英姿。
两番言论,魁头便成功使众人团结一心,但这无益于当下的困局。魁投这三日反复思量,终于想定一个主意,对诸帅讲述布置说:“汉军此来,不做攻城之状,显然是畏惧我平城高险,欲将我等困杀在此地,前日你令齐光冲阵不是错事,只是汉军有备而来,区区三百骑如何成事?如今当奋死一搏,决不能局促,将军中七千勇士置于城北,以轻甲速速破阵突围。”
他将拓跋诘汾招至身前,对众人说:“突围之事,许得能人带领,既能安抚诸部,又能顾全大局,你们随我征战多年,秉性我都了解,这里只有拓跋诘汾能担任此任。”拓跋诘汾骤得如此重任,也不免惊惶跪下,朝单于激动请辞说:“若论才能名望,在下皆不如步度根大人,单于将此任托付于我,我如何能服众呢?”
魁头轻拍他肩膀,冷峻地面庞露出和善地笑意,单于说:“你不必担忧,他我另有重任托付。”拓跋诘汾莫名所以,但单于既然如此说,他也不便推辞,只能站起身退回到